“好!”王老财正愁着自己是不是要花银子去修这门,李乾就蹦了出来。
转身便回了屋中。
周围的师兄都长出一口气,有人顶缸,这锅就砸不到自己的头上。
不过,李乾这小子,真的会修嘛?
哎,估计是被王老财画的饼冲昏了脑,修不出来,下场比牛赞还要惨。
他们的眼中,好像已经看到躺在地上的牛赞变成了李乾。
“拿着!给你三日的时间,修好这门。修不好嘛,嘿,你小子明白。”
“三日嘛?”李乾接过王老财扔下的包袱,里面全是他找人借来的锯子、凿子、墨斗、斧头等木匠活常用的工具。
“这三日,牛赞和那个谁给你打下手。”王老财指了指一个身体强壮的杂役弟子后,回了屋中。
李乾将牛赞缓缓拉起,坐在地上。
“李师弟,多谢你。要不是你,我今日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。不过,你......”
李乾露出标志性的憨笑道:“牛师兄,不说这个。当务之急,是修好门。我和刘师兄现在就去山里寻两根能做梁的木头。”
二人在山里寻了三个时辰,天微微亮,才两个肩膀一起扛着一根粗木回到院子。
路过湖边,刘山河道:“李师弟,我真服了。这么粗的椽子,我砍了半天都没砍断,你几下就砍断了。你那小身板,还真把老哥我给骗了。”
李乾看着湖中的倒影,少年眉清目秀,皮肤晒出了小麦色。虽说有些瘦,但身上肌肉结实,看着像山豹子,随时都能爆发出一股骇人的巨力。
他叹了口气道:“刘师兄,干的多了,自然就会干了。”
刘山河看着走在前面,扛着木桩子的少年,一时愣神叹息了一句:“可惜了。”
二人一回到园中,李乾便吩咐刘山河用斧子砍掉树皮,自己拿出墨斗和皮尺开始了丈量。
王老财背着手看见李乾煞有其事,摇晃着脑袋出了门,手里提着黄纸陶罐。
听说后山乱葬岗那边埋着他一位过命的兄弟,每逢初一十五,王老财都会前去祭拜。
木匠这活,讲究的是“一料,二线,三打眼。”
木料山里不缺,墨斗定位落线,李乾刚开始还有些顾虑,可当墨斗拿在手上时,好像感觉自己干了一辈子木工活。
交代牛赞按自己做好的点定位好墨绳,一条黑线弹在木材上,落点均匀,线两边无多余墨点。
这看呆了牛赞和刘山河两人,这小子,是不是真是木匠出身啊。
至于这第三嘛,打眼,也就是之前牛赞不明白的地方。
要是想将门梁与门框做得贴合,结实,就要提前定好位置,做个榫卯。
这极为考验木匠师傅的手艺,是个巧活。
李乾不明白,为何自己从来没碰过木匠活,除了劈柴,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屁股底下的凳子了。
可究竟为何,自己看了那书,便融会贯通不说,身子也好像有了木匠师傅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肌肉记忆。
那两边的榫卯,用凿子镂空钻出的合叶,就这么被李乾做出来了。
更让李乾想不明的是,自己竟然看见光秃秃的木梁,手痒难耐,抽空还雕了几朵连贯的祥云。
“造化,造化!”牛赞捂着肚子道:“李师弟,妙,太妙了。这么一日就让你做成了。”
“我记得之前你说过,你上山前家里是屠户,没想到,这木匠活竟然也能干得这么精妙,你小子打娘胎里就开始刨木头了?”
李乾憨笑:“两位师兄缪赞了,运气好罢了。这些接口还没放上去,不一定呢。位置不合适,就全废了。两位师兄,搭把手,把这木梁搭上去。”